
1.
她梦到火蔓,梦到废墟。白天,大数据给她推送了老家的天主堂——一座民国的哥特式建筑。
冲出电梯,她被十九楼的窄门夹住颞骨,那时她正心烦意乱,翻腾着前男友和闺蜜的种种虚伪。回家的欲念刻不容缓。
下午五时,湖畔。她已徘徊在天主堂四周,用苹果手机代替双手,逼近百年前嵌入青砖内的彩色花窗。
一千年前,她想,自己是个纯洁的修女。她进而又想,或曾被一个中年学究用经院教条蛊惑去了身子。她为自己的奇怪想法窃喜。
门卫告诉她,还有两小时才能放她进去。她去水果店买了兜苹果,作为一会儿犒劳大家的礼物。
着黑衣、戴红帽子的怪男人出现了,反反复复地打量她。她望见一根高挺的鼻梁,心脏砰砰跳了起来。她终于被那男人撞倒,苹果滚了一地,其中一颗滚到男人修长的脚下,皮靴内的每根脚趾仿佛在召唤她爬过去——去侍奉祂。
展开剩余82%她照这心意做了。煎熬的一个多小时内发生了很多事情。结果是她再不能不去想他……
怪男人说,你要安全,所以想要信仰,而他只想要「信念」,因为信仰总是与性的活泼相抵触。
怪男人还告诉她,世上显白的道路只有前人规定的几条,而有神论和遵守宗教教义可以是两条道路,这并无猖狂,不妨跟着我来。
她为这话着迷,不一会又为自己的着迷深感恐慌,看着男人的脸再次想入非非——这弧线温柔可爱,像个天使,而他的某个部分又的确像是个暴君。
她为这一天的经历感到不可思议,觉得自己并不是圣洁的,恐怕一千年前就如此了,她于是拎着破了洞的苹果袋子从射满霓虹反光的哥特窗花前走开了。
2.
年轻的夫妻裸身躺在大床上,中间是丈夫的男学生。男学生和丈夫差不多年纪。
一个男人向他们走来了,他只到屋外,便停下脚步,从门缝里望见那对夫妻的雪白的双脚。
这个男人的阳具是挺起的,它不算巨大,也绝对不小,大约14、15厘米的样子,气势汹汹。
男人文静且骄傲,有着顺畅的身体和思想,他为所见感到不可思议——这对夫妻竟然允许另一个男子睡在他们中间,尤其是那丈夫,这有点荒唐。
青年学生裸身出来迎接,问男人为何事而来。原来是约那对夫妻去唱歌的,只可惜他们还沉浸在睡梦当中。
男人和那学生商议,不打搅他们,自己去KTV开个房间好了。这青年以礼相待,男人见他脸上爆了皮的小疙瘩和光滑的身子不匹配。
男人的唱歌声终于还是吵醒了那对夫妻。丈夫虚弱地爬起,脸色白皙,迎见前来的男人。一旁的妻子赖在床上观望着,她向一侧摆出的两条小腿尚且诱人。
此时,男人的阴茎已恢复了温顺,因才终止充血,遂仍保持着刚刚的尺寸,摆楞在裆下。
男人为自己的打搅而抱歉,但还是质问那女人的丈夫,为何能允许另一个青年男性睡在你俩的中间。
丈夫一副羸弱、瘦高的模样,听闻这话后大受打击。指着男人一顿质问,怎么能这么说话呢?难道不都是这样的么?只有你才会这么想、这么说,只有你!对,只有你!说完,一根手指使劲地摇晃,哈哈哈地大笑不止。
男人想等这笑容停止。他望向不远处床脚的那位略有姿色的妻子。女人起初没有看他,似乎刻意地逃避,之后对视一眼,男人就发觉了女人的秘密。
丈夫的狂笑终于止住了,他像失去了记忆似的,忽而问男人,我们什么时候去唱歌,我们一起去唱歌,带上我的妻子吧!
男人不解,要努力帮他恢复记忆,一个巴掌竟打哭了他。
呜呜呜……我这么善良,我是最重情的人,你不要再说了,你再说我就……呜呜呜。几秒钟过后,瘦瘦高高的丈夫再次恢复了平静。反而质问起男人,你为何总是这样不可理喻,请你正常一点。
床边的妻子早已失去了耐心,瞥了眼男人缩回常态的阳具,对自己的丈夫使了个眼色。
丈夫便和她的妻子一起,把男人开膛破肚了。
那男人被这羸弱、瘦高的丈夫和他的妻子开膛破肚了。
是之前躺在中间的青年学生和他俩一起干的。男人被开膛破肚后,就从窗户缝被扔下了楼去。
男人在被折磨的时候不允许这三人阉割他,他说——自己宁愿死,也不能被阉割。
结果呢,他们剖开了他平坦的肚子,肠子流了一地,搞得屋子里污秽不堪。
完事后三人又回去呼呼大睡了。躺的还是原来的位置。
3.
「图画是咒语的插图,我经常这么干。」
在她跟我说出这句怪话以前,我就察觉到她来路不明了。她不信任何宗教,只信她自己。干脆说,她连自己也不信,她信她身体里面的声音。
这是有次我看见她在写报告时侧着耳朵、嘴里言语一些叽里咕噜的发音,而她打出来的文字与她的怪话完全没有关联时我发现的。
她常会说一些类似咒语的语言。有时候对着植物说,有时是小动物,有时候干脆对着眼前的空气说,每次都面无表情。
看到一些图画偶尔她也会停顿下来,例如食品广告或小男孩细腻的局部肌肤。
多数艺术作品她都不喜欢,有次还用唏嘘的语气揶揄了我收藏画册里的达利和马格里特。搞得我一度以为她与艺术绝缘。
她告诉我,多数人都不存在表达毛感的能力,你给我看的那些大师也许很精明,但很多也没有这种意识和能力。“毛感”这词立刻引起我的兴趣。我问她为什么这么说,她说聪明人都是通过体毛链接世界的,很多人不是没有画出它们的能力,是没有毛感的能力,或者以其自以为的情感丰富就是全部了。
她接着又说,看见的不是最厉害的,听见的才是,声音可以从心坎的洞穴里引导你,它无形无色无味却足以触击你的毛感,有不可描述的魅力。看见的东西相当于管家,有能力的大管家,可终究只是仆人和工程师罢了。
她善于发现新事物,环境里出现小昆虫她总是第一个捕捉到;厌恶宗教故事,却关注祭台上物品摆放的位置;不屑科学,只在意新科技的性价比,她是购买AI产品的最早的一批人。这看似矛盾,实则不然,她总是有她的心思。
哦,对了,差点忘了介绍,她是个老阿姨,我们学校的中层领导,她的丈夫是个军人,结婚才一年就死在了内蒙古科尔沁,尸体裸身裹在溢出油脂的毛织毯里与皮肤死死黏在一起,直到火化也没有分开。后来她一直想领养个孩子,最终还是只养了几只瞎猫。
疫情期间她病得厉害,阳过的几个同事担心她于是抱团去看她,只见一个老女人捂着被子被三只瞎猫围住团坐着,四个活物闭着眼睛咕咕咕地发出各自的声音,这些毫无意义的声音在我那几个漂亮的女同事脑袋里一个劲地乱撞。更奇葩的是屋子里还漾着经血的恶臭味。
我这也是听她们说的,因为那些天我也阳了,难受得很。事后我跟那几个女同事说,不用觉得难堪,她这人来路不明,一万年前肯定是个巫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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